「女孩們，妳們知道嗎？我聽說隔壁班的查克喜歡莎莉，還跟蹤她回家過呢！」
「天啊，真的假的？」「噁心！」「真差勁！」
「要我說啊，如果我是莎莉，我根本不可能喜歡上那傢伙的。」
「那也不一定呀，畢竟她不是妳嘛。」
「是啊，莎莉那個樣子，還有男生喜歡，她該殺豬還神了！」
「呵呵！」「沒錯沒錯！」「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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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隔著一段距離，偷聽著幾個打扮出眾的國中女孩聊天。
她們看起來跟艾一樣年紀，不過那只是看起來。
有趣的話題，有趣的話題…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掛上笑容朝她們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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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顯然是為首的金髮女孩，她咯咯笑著和其他人分享最近發生的趣事。
「妳們認識阿比吧？那男的送了我一朵玫瑰…天啊，對吧？還有人真的在送玫瑰？總之，我男友看了很不高興，一把搶走我手中的花，然後兩個人就打了起來了。我實在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爭的。哼，男孩啊。」
「哈！蠢透了！」「那是誰贏了？」「還用說嗎？當然是她男友啊！」
她們這才注意到艾站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對話突然停了下來。四對眼睛瞪著她。快想，有趣的話題，有趣的話題…
她緊張地脫口而出，聲音又急又快：「嗨，妳們知道斯巴達人認為年輕男孩在夜晚時接受年長戰士的進入是種榮耀嗎？」她緊張地乾笑。她覺得口乾舌燥，而且感覺自己的聲音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哼呵…男孩啊。」
這段突如其來的話，換來的是一張茫然、兩張呆滯還有一張嫌惡的臉孔。
「啊，我得走了，妳們懂的，約會啊…」她結結巴巴地說。「什麼的。就是，總之，拜囉，女孩們......」
所向無敵的伯勞鳥落荒而逃。
「她以為她是誰啊？」「我只看到她的嘴巴開開關關的，妳們有沒有注意到她的眼睛？還有她嘴裡…」「進入什麼？」「我們學校真是一堆怪胎。」
她有靈敏的聽覺，此刻她尷尬到了極點，卻還得聽那些女孩在她背後議論她這個呆子。
艾低著頭，快步走出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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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安佐在校門外等著她。他好奇地盯著她走近，臉上帶著感到有趣的笑意。
「閉嘴，別問，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她走過龐克身邊，看也不看就說。
「哇！」安佐快步跟了上去，走在她身旁。他又重複了一遍，「哇！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艾沒答腔，皺著眉，自顧自的繼續走。
「告訴我嘛。」安佐繼續說，「妳知道的，有什麼事都可以跟叔叔說。」
艾頭也不回：「你不是我叔叔。我甚至比你年長。」
「那是個玩笑的說法啦，畢竟我是個幽默大師嘛。說到這個，那群女的是怎麼回事？一個婊子速成班？」
「她們是我同學。」
「噢。」
艾沒接著說，安佐搔了搔頭。他說：「我還以為你會問婊子速成班是啥…...」安佐見她沒反應，只好自己繼續。「我和我朋友都這樣說，婊子速成班，就是高中裡面最受歡迎的那群女孩，看幾部電影以後，妳就知道我在講啥了，她們化妝化很棒，愛講別人八卦…」
「她們討厭我。」
「為何？等等，先別回答，讓我猜，因為…...她們是婊子？」
安佐一臉期待地看向她。她瞪了他一眼，隨即轉回頭去。
「嘿！我還在等我的答對鈴呢！」安佐開心地故做抗議。
「我是個怪胎。」艾說。
聲音很小，幾乎像在用氣音自言自語，暗橘色的眼有些黯淡。
安佐靜靜盯著她瞧，然後嘆了口氣，「誰這樣告訴妳的？」
「每個人都這樣覺得。我不是白痴，我知道其他人是怎麼看我的。」
安佐突然伸出手，把她摟向自己身側，他微笑著說：「聽著，妳當然是，妳是怪胎。我們都是。妳不用勉強自己融入她們的，你知道吧？」
「可是…」我想參與那些我沒參與到的歲月，艾心想，不過她在思索該不該講這種話。
「可是，妳想擁有一些青春的回憶，那些妳沒經歷過的，是吧？」
艾愣了一下，正色糾正他說：「可是，我需要打進她們的小圈圈，如此一來工作能更容易完成。」
「可是，妳是個冷硬派的傢伙，說青春回憶這種話會覺得不好意思。」他咧嘴笑補充。「我沒有什麼大道理能說，我可不想當個會說教的傢伙。我只是要說，想試就試吧，但別遺失了妳自己，妳是個酷到爆表的怪胎。我們都會罩妳的，像家人一樣！嗯…我也不確定那是像怎樣啦，妳知道，現在社會越來越亂，家庭關係實在…總之！我們會守著妳背後的。」
「家人…」不經意似地，艾若有所思低聲說，非常小聲。她很快補上，「謝了。」
他覺得她臉紅了，她一向不習慣說這類話，哈。他出力又摟了她一下。
「妳讓我想起我老妹。當然我是指妳現在這個樣子，不是妳平常那樣。」
「你沒有妹妹。」
「我想像中有啊，哈。我覺得我一定會是個稱職的老哥。」
「你沒有妹妹，而且我年紀比你大。」
「我還以為女人都不喜歡強調自己年紀有多大？」安佐停頓了一下，然後張大嘴，發出一聲拖很長的「哦」，裝出驚訝混雜恍然大悟的表情。「除非……哇！老妹！妳正在經歷青春期啊！」
「閉嘴。」
「悉聽尊便，老大。」安佐笑嘻嘻地回覆。
他們沉默走了一會，女孩才皺起眉，彷彿才剛注意到她被當成小女孩摟在身旁。
她瞟了他一眼，不耐煩地說：「你可以放手了。」
安佐鬆開手笑著說：「當然啦，老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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