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外

    「這…」女孩吃驚的凝視著手上那顆鑽石。她敬畏的慢慢吐氣。「太美了…」

    女孩手上那顆掌心大小的鑽石，閃耀得像殞落星塵親吻大地的瞬間。而在它的中心，一朵玫瑰永恆綻放，帶刺的孤傲被封存在鏡般的完美之中。無暇的一千個切面，映出玫瑰鮮嫩的紅，美得就像黃昏時的赤霞，鑲上泛白的晨霜。

    「你怎麼會有這個？」女孩問，視線不忍移開。    

    「呃…嗯…那個…就是…這麼說吧，一大筆錢，還有…愛情的魔力。」男孩支支吾吾的回答。跟他想像中的帥氣模樣一點都不像，他還差點咬到舌頭。    

    「愛情的魔力？呵呵。那一定很貴吧！」女孩嗤嗤笑著，目光仍望著那顆鑽石。    

    「啊？喔，不會啦。還好。」

    他們告訴他，他們很讚賞他，如果他能每天多加班四個小時，他的夢想一定可以達成。雖然他沒告訴他們他的夢想是什麼。    

    他們告訴他，那塊土地放著也沒意義，不如趁它還有價值狠撈一筆，只要在這裡、那裡還有這邊簽字。    

    他們告訴他，有了這筆可觀的收入，少一顆腎臟不會怎樣。他們相信他也同意，有些犧牲是必要的。而且過程有專業醫師，不會痛的。    

    他們告訴他，那裡，他們帶著虛偽但上道的笑容，告訴他，他們知道他要甚麼。那片蠻荒之地，有筆財富等著他，只要勇敢踏出那正確的一步…

    「真的好美，謝謝你。」她很喜歡，她轉動它，入迷的看著和煦陽光穿透鑽石，折出無數道彩虹。

    就像你一樣……不對，妳比它美多了，男孩在心裡說。在心裡說比真的開口容易許多。

    不累。    

    雖然有點想睡，但不累。    

    他看著自己那條還在滴著血的斷手，再看著她，他用另一支手搔搔頭，為了她什麼都不累。